第五十章(2 / 2)

贤妃心思一沉,忙问:“暄王呢,可是暄王所为?”

“暄王今日并无消息,这些日子也一直安分守己并无什么消息。”

内侍苦着脸道,“好似是为了大人这些年中饱私囊的事,还有捐官的事。大人传信,让娘娘在陛被发落,以后褚家怕是要落在旁支的手里。”

贤妃像是想起什么来了,有些恍惚的问:“父亲可有说起,要提防何人?”

这些事情做得隐秘,是怎么捅到陛

“大人也不知,娘娘要小心。”内侍一礼,就赶紧匆匆退下了。

一阵冷风将贤妃吹醒,她猛然擡眼看向殿中阴暗处,总觉得那里有一抹熟悉的影子在嘲笑自己。

***

白芍奉命将手里断簪用帕子包裹好,叫到暄王手里时,几乎不敢擡起头来。

不过她还有几分脑子,知道趁着大人在,赶紧将断簪交出去了。

看着暄王掩饰不住漆黑的脸色,白芍心下忐忑至极,颤抖着将小姐要传的话说出:“小姐道,殿下的喜欢,她消受不起。”

季干川捏着那断簪,胸腔又涌上些沉闷的血腥味,他捏着那断簪按在胸口处。

耳边,传来沈建安疑惑的心声:

【不对啊,阿鲤从前从未有拒绝这婚事的心思的,难道是突然有了心上人?】

是啊,那心上人还是从前被他放在心上的。

季干川几乎有些站立不稳,他眸光带着仅剩的一丝希望看向沈建安,卑微至极道:“干川自从婚约立下以来从未做出任何对不起阿鲤之事,阿鲤此番如此,是本王在不知情处有做错什么吗?”

“若是干川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在此处向阿鲤赔罪,可能请沈相代为转达?”

他死死的看着沈建安,手上不断收紧,几乎要将那截断簪刻到肉里。

沈建安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季干川逼着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她不想嫁的人,终身大事什么的还是要鲤儿自己愿意才行。他顶多是在旁看着,不让她叫那些宵小之辈骗了。

于是闻言,也只是惋惜的道:“殿下,阿鲤向来是任性,她也没什么坏心思,脾气差了点,还请殿下多包容点。晚些时候,臣一定好好劝劝她。”

【季干川这男主光环突然失灵这样久,也不知道这东西还能不能再回来。若是没有气运庇护,又多了六殿下这样的劲敌,这后面的事,怕是要糟。】

【沈家如今还是明哲保身的好,最好陛下赶紧取消了这婚事,沈家本家那么多嫡女他不喜欢,何故一直盯着鲤儿。】

【若是现在取消了这婚事,最好鲤儿也有极好的夫婿人选,赶紧将婚先成了,也省得招这些个狼天天惦记。】

【不行,等将季干川送走,还是要去问问鲤儿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看上了哪家儿郎。】

喀嚓——

季干川没收住力道,手里的簪子顿时又断裂成了四段。

“殿下?”沈建安看着季干川有些恍惚的脸色,唤了他一声,心里却是在思忖着。

【这季干川脸色这样难看,果然是对鲤儿用情深沉,只可惜啊,阿鲤心不在此处。】

心里想着可惜的话,语气却没有多可惜,毕竟是都已经在想着怎么能叫陛下取消这婚事了,自然是不可能真有多惋惜的。

“干川,多谢沈相了。”季干川几乎是僵硬着从牙关挤出来几个字。

他突然就想起了上一世,沈建安死前,也是用他此时这样谦卑的语气请求他的。

那时候,沈建安不似现在这样年过不惑,双鬓漆黑,浑然一身上位之气。那时候他也没想到在朝堂上揽政大半生,会叫身边人摆了一道,到后面也没过几年便已经是两鬓角生霜,身处下位却依然不失权臣气度。

那时候,他在狱中自若饮下毒酒,唇边笑容凄凉,那是唯一一次他用那样谦卑的语气,对他道:“罪臣这些年若是有得罪殿下之处,如今便算是偿还了。不求其他的,只求殿下对阿鲤好些,若是实在不能信守当初承诺,便给她些银钱放她归去也好。”

可是,怎么能呢。

季干川僵硬的瞥过视线去,指节捏紧,他身边就这样不好。

上一世的罪,他便认了,这一世他分明没做出什么,他却还想着叫阿鲤离开他身边。

***

沈知鲤瞧见眼前恢弘的殿宇,上书“文德殿”,字迹铁画银钩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道。

她脚步往前上了两步,看着紧闭的殿门,又停住了脚步。

孟澂莲走在她身侧,神色温和至极,问:“你想进去?”

其实,也不是很想。

沈知鲤本能的觉得这个地方不一般,这“文德”可是皇后的封号,不难猜这是陛下为那位先皇后立的长生殿。

她拉了拉莲花精的衣袖,叹息道:“殿门关着呢,咱们还是回去吧。”

虽是不知道这殿中有什么,但是她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好奇心的,有些不能触碰,看着就写满危险的地方,她看见了肯定是调头就走。

但是,孟澂莲却是拉住了她的手腕,漆眸深深看着她,正色道:“你若是想进去,也不是不可。”

沈知鲤莫名,她什么时候想进去了?

“不不不,这到底是供奉人家灵位的地,咱们进去打扰人家英灵不好。”沈知鲤看出了莲花精想进去,赶紧将挣了挣手腕,想阻止他作死。

孟澂莲却是神色蓦然柔和了,道:“不打扰,她见到你,定是极为喜欢的。”

沈知鲤:???

她还正想问是哪种欢喜,就被揽着腰抱了起来,猛然就撞进了清冷的怀里。

她惊呼一声,赶紧搂住了莲花精的腰身,随后整个人就腾空越起,借着墙下老槐树的枝干利落的翻过了围墙。

莲花精将她放下,眉眼淡淡,弯唇:“这不就进来了?”

沈知鲤:!!!

你还会这个呢?她要是早些年学了,爬墙是不是就不用架梯子了。

心里羡慕暂且不提,沈知鲤看着殿门内的景色,此处本就低处阴,院子里沿着围墙种了一排排树冠遮天蔽日的槐树。槐树招阴,这又是供奉灵位的。

一阵凉风拂过,沈知鲤顿时感受到了一阵森寒之意袭来,顿时打了个哆嗦抱住了莲花精的胳膊,忍不住看向了莲花精的脸,实在是忍不住心间的万分疑惑,问了出来:

“你做什么非要进来看看,这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吗?”

她竟还没听出来,孟澂莲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道:“是啊,来祭拜一位故人。”

有些话,他着实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期望着用这样的方式,叫她自己反应过来。

但是,很明显他好像高估沈知鲤了,只见她露出恍然的神色,道:“原来你是想进来祭拜啊,只是殿门这样关着,咱们这样进来是不是有些太无礼了?”

沈知鲤上下观望了一番,也没见到什么人,还叹息一声道:“我听说此处都是有武僧守着的,也没见到人啊,看来都是讹传。”

暗处的武僧:……

因为沈知鲤实在表现的太过淡定了,竟然半点疑惑都没有,一瞬间孟澂莲一时间猜不到她所想,心里不由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疑虑,觉得自己是不是这样暗示的还不够明显。

于是,他熟门熟路的带着沈知鲤往侧边而去,将台子上供奉的香烛用火折子点上,将手边的香递给了沈知鲤。

沈知鲤就看着他从旁边的桌子上取了祭拜的贡品,供奉到了供桌上。心里忍不住嘀咕着,莲花精这事做得不地道啊,怎么能拿人家自己的贡品去祭拜人家。

孟澂莲将东西摆好,然后从沈知鲤手里接过了香,带着她来到灵位的蒲团前,施礼参拜。

沈知鲤茫然无知的和他一起下拜着,等拜好之后,手里的香却是被孟澂莲接了过去,一起放在香炉里插好。

她只是隐约记得些先皇后好像是与孟家有故,好像是救过孟太傅的哪个儿子,所以孟澂莲说要来祭拜故人的时候,她压根也没有多想。

只是,现在越琢磨越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一般这种跪礼,不都是拜自家祖宗的吗?

沈知鲤从前有随着爹爹去给哪个故去的太公上香,只有那人自家的晚辈和小孩子要行跪礼,旁人都是鞠礼。她和莲花精,如今也算不得是孩子了。

可是,若换个想法,这上供之人毕竟是皇后嘛,生前拜见都是要行跪礼的,和旁人的礼仪有些不同倒是也是应当的。

这样想着,沈知鲤还是对孟澂莲道:“这毕竟是人家自己家立的长生殿,若是感念先皇后之恩,你在旁处也供奉一个罢了,何故要来这边打扰人家。”

她看着孟澂莲怪异的眼神,到底是叹息一声:“你来就罢了,还不自己带些贡品来,上香还得拿人家自己的香去上,是不是太不像人了?”

孟澂莲看着沈知鲤浑然不知的样子,突然就沉默了,他想起初见沈知鲤的时候,自己费尽心思想隐藏着,生怕沈知鲤看出身份的情景,顿时觉得自己多少是有点太擡举沈知鲤了。

他还藏什么藏,反正怕是直接和沈知鲤说明了,她还要怀疑自己是在耍她玩。

孟澂莲叹了口气,道:“阿鲤,这些东西,都是我备的。”

他之前,已经来过此处几次了,是以外面那些看守的见到他才没有出来拦着。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知道说什么就撒花吧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比心心!

最新小说: 错嫁惊婚:总裁轻点爱 蔷薇雨 玫瑰冠冕 救命,被禁欲老公撩得脸红耳赤 倔强娇妻:总裁大人帮帮我 偏执弟弟又乖又狠 七零小老板三岁半 和离后养崽日常 穿成六零极品老头,开局拿捏白眼狼! 春风不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