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抓住贺春的手腕,“那天在圣湖,黑苗族长咽气前攥着的铃铛,声音和这个不同!”
贺春瞳孔骤缩,将两枚铃铛并排放到石桌上。
旧铃铛边缘布满磨损的痕迹,新铃铛却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更诡异的是铃舌内侧,隐约刻着细小的蛇形纹路。
“这是诱饵。”
他握紧阿玉发凉的手,“癸卯知道你对老祭司的感情,想引你上钩。”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铜锣声。
陆曜骑着快马撞开寨门,马背上还驮着个五花大绑的东乌探子。
“哥!这小子在哨岗附近鬼鬼祟祟,嘴里念叨着‘蛇铃’!”
少年跳下马时差点摔个跟头,却不忘显摆腰间新别着的竹制短刀,“我用阿芷姐姐教的套索术逮住他的!”
沈清拎着药箱匆匆赶来,发间还沾着草药碎屑:“别吵,先审!”
她往探子嘴里塞了颗褐色药丸,“这是解体散,半个时辰内得不到解药便会浑身酸疼,最后化为一滩酸水。”
探子脸色瞬间涨红,喉间发出咯咯声响:“国师在龙蛇寨布了蛊虫阵用蛇铃引蛊”
话未说完,突然七窍流血,瘫倒在地。
沈清翻开创子手的眼皮,指尖沾满黑血:“被人提前下了毒。”
星野问到:“娘,那个解体散真有那么厉害?给我拿点!”
“蒙他的,哪里有这么厉害的毒药啊?”沈清笑道。
贺春的玄铁靴碾碎地上枯叶,弯刀在月光下划出森冷弧线:
“龙蛇寨距离黑水寨三十里,若蛊虫阵启动,毒雾顺着风向蔓延,不出半日就能到圣湖。”
他看向星野:“癸卯在逼我们主动出击。”
阿玉突然解开衣襟,左肩的新月胎记正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我能感觉到,那些蛊虫和我身上的血有感应。”
“当年老祭司用秘术将子母蛊的子蛊封在我体内,用来压制”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贺春脱下披风裹住她裸露的肩膀,耳尖通红:“冷不冷?有话慢慢说。”
陆曜抱着陶罐冲过来,里面装着还冒着热气的草药:“阿玉姨姨快喝!祖母说能缓解蛊毒。”
他转身又对贺春挤眉弄眼:“哥,我和阿芷在河边挖了个大坑,要是东乌人敢来,就”
“胡闹!”宁胡淤拄着拐杖走来,身后跟着三十名手持火把的部族勇士。
“蛊虫喜阴,卯时三刻月落时分正是它们最活跃的时候。贺春,你带精锐从左翼包抄;阿玉随我守圣湖,用祭司血脉引蛊出洞。”
她忽然咳嗽起来,手帕上染着血丝,却在沈清要上前查看时摆摆手:“老毛病,不碍事。”
子夜时分,龙蛇寨笼罩在浓重的雾气中。
贺春带着二十名战士摸到寨外,却发现本该热闹的集市死寂一片,摊位上的货物原封未动,连狗吠声都消失了。
“不对劲。”他示意众人隐蔽,自己贴着墙角前行。
月光穿过竹棚的缝隙,照见地上蜿蜒的黑色痕迹——是蛇爬行留下的黏液!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夜空。
贺春冲进最近的屋子,只见一名苗家老汉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半枚蛇形玉佩。
“救救”老人抓住贺春的衣角,瞳孔里映出窗外密密麻麻的黑影。
贺春猛地转身,看见无数蛊蛇如潮水般涌来,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