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锤迎风而涨，王蒹葭退后，忽然感觉到自身的渺小，如天地尘埃，仿佛顷刻间就要被踩在脚下。
这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
鲜血从她老脸上的干瘪口中流出，细密如蛇，有无尽伤痛临身。
先前她说要将对方敲骨喝髓，如今反了过来，反被这大锤击中。
“修炼几十年，难道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她无法理解，甚至意志动摇，感觉一生算计都是白白浪费。
今日一败，再败，再再败！
但终究，墨天依倒下，并未能给她致命一击。燃烧灵魂带来的力量，以及数十年在灵潭中的机缘，让他能够和王蒹葭有这一战之力。
然，美人终有老去的一天，英雄也终有迟暮，无根之源的力量会有尽头，他还是不能去手刃仇人。
“替我…报仇！”他对刘泽说。
后者点头，让他放心离去。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自己，还是外在的压力，这个王蒹葭都必须死。
可以这样说，他自重生以来，所遭遇的一切苦难的源头，在表面上，都来自于此人，这个女皮条。
一个将书院办成妓院的皮条客，老鸨，害人精，该死的东西！
王蒹葭得意的望着金红色白骨的支离破碎，随即，后面和刘泽对视。继而，露出嗜血般的猩红色。
不过，眼前顾不上残害对方。
她在用霞光掩饰狼狈，身上已然多处受创，有人打破了其不败的神话。看似高深的修为，却像是一颗刚刚生下来的鸡蛋，一碰就碎。
其中一个灰袍老者小声鄙夷，“这女人声名在外，败絮其中，修为高深，却杂乱无章，还不如我们。”
另外一个点头，认可这种说法。毕竟这个老女人天资平平，年轻时是靠着美貌，穿梭留恋与各世家公子身边，用双修骗取灵力的。
如今战力平平，可谓自作自受，再大名头也不过是狐假虎威。
然而，她的得意也没有多久。
“嗯？”感觉不对，身上好痛？很快，王蒹葭惊恐，自己的一只眼睛掉在地上，正在和她默默对视。
她的一只眼睛被墨家巨锤震掉，后知后觉，眼睛上带着血丝。
刘泽嘲笑，这就是那颗嗜血的眼睛？果然上面染了大量的血液，令人捧腹大笑。
“别急，你的另一只眼睛，我现在预定下了。”两人相隔虽然远，但说出的话，却让她听的无比清楚。
王蒹葭气得说不出话，用颤抖的手捡起已经碎裂的眼球，想放回去已经不可能，半张脸上全是血。
而此刻刘泽身后站着的，有无数高手，她不敢动手，害怕死亡。
一直的梦想都是成神，建庙。
如果此刻死了，那么一切化为乌有。像之前她本来已经借助汪若水换来的好处，跻身九境，然而很快却因自身根基薄弱，退回八境巅峰，可见她这一生成神几率渺茫。
然而，越是如此，她越要去争这一线生机，哪怕害死再多的人。
刘泽知道这老女人吃瘪之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将来必须将其彻彻底底斩杀，没有任何的同情。
试问，如果努力就能得到别人同情，那大概就不用设置监狱和法令。“这是一个纯粹，无可争议，为目的用尽一切手段的——坏女人！”
刘泽分析出这个女人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