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道理归道理，实际行为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辜负主动牺牲的队友，和主动要求队友去牺牲，这完全是两码事。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毅真的认真地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如果真到了必要时刻，他一定会选择启用这套方案。
而且……他也很想再见见依娜丝，问问祂到底是几个意思？
“还是老规矩吧。”流岚叹了口气，将玻璃书递给了关虹。
拿在手里光看外表，显然是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类古书都是如此，它们的外壳更像是一种封印，将里面蕴藏的隐秘知识牢牢地锁在书中。
直到书被翻开的那一刻，封印就算是被解除。
“那我就打开了？”
关虹与队友确认再三后，站在比较偏僻的角落，打开了这本材质古怪的玻璃书。
一道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压过山涧的瀑布流水，在陆鸣等人的心中响起。
完了……还是中招了！
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伴随着玻璃的碎裂声，大量的隐秘知识如同一股股清流一样，灌入了众人的灵魂之中。
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陆鸣的脑海中就出现了大量的陈述——
“猎人们总是渴求遇见更为强大的猎物，攀升的欲望蒙住了他们的眼瞳，烧毁了心灵之墙，令其无法看清理想与现实的距离……
“绝嗣的龙裔曾席卷名为‘苍白’的森林，屠戮一切生灵后，沉睡于阴影的囚笼之中。
“轮回到来，无数的新生者诞于‘苍白’，它们既是猎人，也是猎物，直至猎场再无猎物。
“绝嗣者终究逃不开‘苍白’的复仇，他的尸骸被困于阴影的棺椁之下，唯有同者才可将其唤醒，或待轮回降临……”
【你洞悉了“猎人之弱点”，获得中阶影响「猎人杀手」】
「中阶影响·猎人杀手」
【你知晓了猎人们的弱点，这群狂妄之徒，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地企图挑战一切规则，傲慢终将摧毁他们的心智。
【在该影响持续期间，你对“猎人”领域的生灵额外造成30%的真实伤害，若对方的生命阶位不高于你，则攻击更容易落空。
【该影响可作为「防卫」领域“仪式”或“图腾”的核心，也可作为「高阶仪式·谁是猎物」的祭品。
【该影响持续60天，在此期间，你更容易遭到“猎人”的厌恶。】
当陆鸣听完第一段话时，耳边就响起了提示。
而当他听完第三段时，再度获得了新的提示——这是他先前从未见过的提示类型。
【你知晓了一道「旧日秘闻」……】
【旧日秘闻·苍白的诞生：名为“苍白”的生灵，是某位旧日司辰的遗骸，每隔一段时间，祂都将诞生出新的灵魂，并挑选出最强者，继承“苍白”的遗志。每有新的“苍白”现世，森林也将成为被遗弃的猎场，直至祂陨落，或重归属于“苍白”之位。知晓该秘闻期间，感知属性恒定减少10%。】
【旧日秘闻禁止传播！】
【旧日秘闻将不定期产生“影响”……】
【旧日秘闻可通过“仪式”清除，也可进行特殊的“交易”……】
【旧日秘闻是一把“钥匙”……】
当陆鸣回过神来的时候。
其他几人中，除了流岚之外，都还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看得出来，陆鸣和流岚已经适应了这种被“强行”灌入知识的状态，但其他几人明显还有些不太适应。
书中蕴含的其实并不只有“陈述”中的内容，还有许多与“苍白”“狩猎”以及“死亡”有关的知识。
这些知识极为庞杂、零散，并且涉及的领域也是五花八门——仪式学、魔法学、图腾学、种植学等等，具体能够理解多少，完全就要看个人基础的知识储备还有领悟能力。
像张毅这种储备本就不足，理解力又极其有限的人，此时正一脸呆滞地捂着脑袋，像极了CPU被烧穿的可达鸭。
“旧日秘闻？”陆鸣试探性地询问道。
流岚点了点头。
他们又尝试性地交流了几个关键词，确认了「旧日秘闻」只是禁止传播，但没有禁止与其他知晓者进行交流。
“旧日司辰……我想，指的应该就是过往时代的司辰。”流岚叹了口气，地牢世界看来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和庞大得多。
又或者说，现实世界的职业者们，对地牢世界与规则的探索，恐怕极为有限，很可能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他们到现在连经历了几个时代，都一无所知。
慢慢的，其余几人也从恍惚的神情中清醒了过来。
而关虹原先手中拿着的玻璃书，也不知何时化作了蒸汽团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