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把证据牢牢攥在手中了，若是江雪燃还能把这个笼子给捅破，那也真是老天爷赏牢饭吃。
沈问澜垂眸，“属下不敢。”
这人有什么不敢的？
表面上总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实际上背地里都不知道说了自己多少坏话，江雪燃也只能在心里面苦一下自己了——反正她又没办法把男主怎么样，除了把牙打碎往肚子里咽，似乎也确实别无他法。
“好了，吃不下去。”
江雪燃匆匆将粥喝了两口，想到今日还有一场恶战，自然没什么食欲，站起身，“轻装简行，在晌午之前应当能到京城……”
只是剩下的话还未曾说出口，江雪燃便蓦然瞧见了门外的三人。
卫青、姬云裳，还有昨日夜里前来刺杀的男人，他如同一只破布麻袋一样，被扔在了门前——也是，他的脚筋都已经被挑了，自然是跑不了也走不了的。
“这三人都要带着，今日只怕是没法轻装进行了。”沈问澜从后面跟出来，语气平淡，“我已租好了马车，在落日前，应当也能抵达京都。”
带着三个拖油瓶，江雪燃也只得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上了马车。
隔了一夜，男人已没有了昨日刺杀时的嚣张，他一生竟就如此毁在一个毛头小子，还有一个从未放在眼中的丫头手上，男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你们就算是将我带回了京都，我也绝不会背叛。”
如今落到了如此下场已经足够狼狈，男人不想回到京都之后再受折辱，铁青面色道，“你们还不如现在就给我杀了，即便是曝尸荒野，我也绝不会做那两面三刀之人。”
沈问澜面不改色，戳破了他的谎言。
“你不过，是担心自己受不了慎刑司的那些折磨罢了。”
男人的眼中划过了一丝难堪，沈问澜明明声音之中并未有什么情绪起伏，却还是令人不堪折辱。
“刑部有一千种办法让你开口，若你当真铁骨铮铮，不愿背叛，想必你的主子到了牢狱之中，也会万般感念你的好的。”
说到此处，沈问澜似乎轻嗤了一声。
而听到了沈问澜的话，男人梗着脖子，看向马车的另一边。
他自然知晓，沈问澜所说的一切不过是离间计的一环，他行动失败过后就这么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感念着他的好处，而昭阳公主如今也只不过是自身难保。
受着那些严刑酷吏，又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他似乎确实没什么必要，还站在公主这边，替她卖命，但自己又如何能够背叛公主呢？
江雪燃完全没听出他们两个之间的暗流涌动，坐在马车之中心生焦急。
也不知道陇南那边，现在究竟如何，江则疏和江采荷毕竟是身负着系统之人，而且提前便知道了州府的诡计，应当不会捅什么太大的篓子吧？
只需将这些证据呈到陛保的平安无虞。
全服的性命全都维系在自己一人的身上，江雪燃若说是完全没有压力，也定然是不可能的。
“小姐闭目休息一阵吧。”
察觉到了江雪燃那双一向波光粼粼双目之中，罕见的紧张，沈问澜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