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寒见他没伸手把碗接过去，眼神微微暗了暗，垂着头，咬着嘴唇，声音很低很低地道：“不脏的……”
那低哑的声音，配上古怪的发音，落在耳边，莫名有些难受，再看着他垂着头的样子，陆笙心头微微一软。
“你救了我，我怎么可能嫌你脏，我只是身体不舒服，没力气。不介意的话，扶我一把？”
陆笙刚说完就看到冥寒蓦地擡起头，眼睛晶亮地看着他，然后有些局促地将手里的碗放在一边，双手使劲在衣服上擦了擦，才过来将他扶了起来。
喝了热汤，又吃了一颗解毒丸，陆笙靠在身后的房柱上，整个人才舒服了不少。
阿一已经蜷缩在一堆干草上睡着了，冥寒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时不时地擡头看他一眼，眼睛湿漉漉的，就像被人遗弃在路边，渴望被新主人捡回去的小狗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陆笙看着他，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冥寒擡头看他，已经很久没人问过他的名字了，之前在程府，那些人不是怕他就是厌恶他，叫他也都是跟着程让叫“狗杂种”。
现在被问到名字，他脸上表情愣愣的，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陆笙看着他傻呆呆的样子，勾唇轻轻笑了笑，“怎么了，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冥寒看着他的笑脸，眼神微微恍惚了一瞬，然后猛地低下头，一副不敢再看他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看得陆笙简直哭笑不得。
“好了，不想说就不说吧，已经很晚了，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