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我是女的,你也是女的?”
你一句话呛回他的狡辩。
不等你再说出什么扎心的话,金子银子就嘎嘎叫着,从树梢俯冲过来,扑闪着大翅膀揍你,不准你胡说八道。
“不要相信恶鬼的话!”
“她骗人!”
“鬼杀队里那么多自幼勤学苦练的柱和剑士,没有一个长成矮冬瓜的!”
“就是就是!”
“我们的柱和剑士,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金子银子一边跟你打架,一边宽慰小心灵受伤的时透双子。
“顶天立地?”
你语气凉凉。
毫不客气回击道,“说得好像我没见过你们的柱跟剑士似的……除了半路招揽入伙的岩柱和音柱,最高的就是实弥了吧?”
“可他才多高?”
“不到一米八!”
“而他们的祖先,足足有一米九!我都得跳到他怀里,才能跟他平视!”
“作为他的后代,现在却还没有葱高,可见是你们带他们走错了路,以至是白瞎了他的优秀基因!”
你梳理着被啄乱的头发。
理直气壮把它们打成罪魁祸首。
金子本想上来扇你。
可它妹妹却蹲在时透无一郎肩上,抽抽搭搭哭起来。
顿时也顾不上你了,慌忙去哄自己的妹妹去。
而时透双子也都是善良温柔的孩子,让它别哭了,没葱高就没葱高好了,他们也不是很难接受。
话是这样说。
可他们每个人都强忍泪意。
明显是很害怕自己成为矮冬瓜。
你心满意足了。
坐到一旁,美滋滋欣赏他们倔强不肯哭的样子。
忍不住就想起了黑死牟和继国缘一那对双生子,也不知道他们小时候有没有这种时候……
啊!
真想看他们哭!
继国缘一好歹还在你跟前哭过,可黑死牟明明长了六只眼,却一次也没在你跟前掉过泪!
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哭啊!
你怅恨不已!
晚上。
金子银子睡在屋外梢头。
时透无一郎蛄蛹蛄蛹挪到你身边。
抱着你胳膊,小声开口:“结弦姐姐,我真的无法长高了吗?我不想做个矮冬瓜……”
时透有一郎也凑过来。
无声抱住你另一只胳膊。
稚嫩青涩的脸上,满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凝重肃然。
很显然。
他们没有一个想成为矮冬瓜的。
没有葱高就够让他们如鲠在喉了,真成为矮冬瓜,他们肯定会哭得死去活来。
你左拥右抱。
虽然恐吓他们的感觉很好,被他们依赖信任的感觉也挺好,但你果然还是不够变态。
果子终究只是果子。
不可能因为他们马上就要长大了,就能成为你的菜。
你现在就类似左手摸右手。
完全没什么旖旎遐思;
更没有什么很刑的冲动。
内心唯一起伏的情绪,就是忍不住感慨,我真他妈牛逼!轻而易举就把他们都哄住了!
【骗小孩子真有意思!】
你笑得唇角比AK都难压。
“现在刹车,还来得及。”
你清了清嗓子。
故作沉吟,把他们掉的心提到嗓子眼,才拍着他们的后背,安抚道,“你们祖上基因很不错,虽然你们走错了一点点路,但只要及时纠正,就算长不到一米九,长个一米八还是很轻松的。”
“……要怎么纠正啊?”
“别练剑了,努力吃吃喝喝吧。你们这个年纪,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要多吃多喝,才能长高。锻炼什么的,帮父母做做家务就够了。太高强度的锻炼,对你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只要他们不出去惹是生非,只要你不说黑死牟也不说,谁能想到生活在深山老林的樵夫之子,竟然掌握着早该断绝了传承日之呼吸呢?
之后。
你见过黑死牟一次。
他大概是来看你乖不乖的。
并没有在这里长期停留的打算。
跟你贴了贴,无视你的挽留,就准备离开了。
你缠着他不放。
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双手捧着他的脸,大刺啦啦直视他的眼睛,想要看清他的所有情绪:“一哥一哥,在得知自己的后代掌握了你都无法习得的日之呼吸之时,你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我不信。”
黑死牟垂下眸。
六眼鬼目无波无澜。
缄默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擡手把你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结弦,这世上只有一个缘一。”
你点点头。
这点你自然很清楚。
“在缘一还活着的时候,也存在能学习日之呼吸的剑士,但他们没有一个能与缘一比肩。”
“如今,有一郎也是如此。”
你有点懂了。
拉着他的手,忍不住又问:“倘若有一郎不一样呢?倘若他能在未来,成长为可以跟缘一比肩的剑士呢?”
“不会发生那种事。”
“万一呢?”
“没有万一。”
“假设假设!假设一下总可以吧?”
“他会死。”
黑死牟神色平静。
说出的话却异常残酷,“无惨大人绝不允许这世上出现第二个缘一,更不会允许断绝传承的日之呼吸重现于世。”
你:“……那你还教啊?”
黑死牟微不可查笑了笑。
生着剑茧的手指摩挲着你的侧脸:“所以,你要乖乖的,不可任性,更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懂了吗?”
你想到什么。
面容有一瞬扭曲。
咬着牙,神情挣扎:“如果我打定主意跟你分道扬镳,就是不回来了呢?你对无惨毫无保留,就不怕他知道了,把你仅存的后代统统都杀了?”
“那也是他们的命。”
他是如此轻描淡写。
仿佛被置入险境的,不是他的后代!
真不愧是鬼王忠诚可靠的上弦一!
哪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下手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你气个半死:“你是不是忘了?他们不仅是你的后代,还是我看上的果子。擅自对我的果子做这种事……上一个敢这么做的,坟头草都老高了!”
黑死牟:“你乖乖的,别跟着鬼杀队胡闹,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你:“所以,你教他们,就是为了让我老实一点?”
黑死牟没有否认。
你暴跳如雷。
恨不得把他生啃了。
却又觉得那着实太浪费。
思来想去,干脆拉着他贴了个爽,让他从上到下都变成自己的形状,眼里除了你再也看不见任何人的模样,心头那股怒气才得以平复下去。
黑死牟离开。
你也更老实了。
一点也不想着带他们出去,给鬼舞辻无惨一个startle了的。
只不过——
你不找事儿,事儿却还会主动找你。
那时候。
你正闲着无聊。
趴在榻上给时透双子编辫子。
手里抓着一个,腿下枕着一个。
正聚精会神地编啊编,耳畔不期然象棋一道清脆的拨弦声。
你猝不及防。
只感觉身下一空,带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时透双子,叽里咕噜滚落下方骤然打开的障子门里。
鸣女没有摔死你的想法。
但被牢牢护在怀里的时透双子,结结实实砸在胸口的瞬间,你还是眼前一黑,差点就断气重启了。
“这是什么地方?!”
“……是梦吗?”
时透双子清醒过来。
慌忙从你身上爬下来,紧张地围在你身边。
眼前扭曲无序的空间让他们震撼地无法呼吸。
“你在干什么啊,鸣女?!”
你小脾气顿时爆了。
抄起叠席上燃着的油灯,狠狠砸过去,“一声招呼都不打,擅自把我带过来,我有说过要跟你叙旧吗?”
鸣女不背锅:“这是无惨大人的意思。”
你心下一慌。
下意识瞟向自己身边的时透双子。
那一瞬间,心跳如擂鼓,快得仿佛要跃出腔子!
“你又背着我干了什么?”
阴阳怪气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你脑袋嗡了一声。
还没来得及找好借口,就被一只大手捏住下巴,迫使你转过头,跟一双不善眯起的梅红色鬼目对视。
“结弦姐姐!”
“你放开我姐姐!”
时透双子没见过鬼舞辻无惨。
也不知道现在穿着华丽、气息慑人的女性是谁。
但他们知道她现在的动作非常冒犯,想也不想就要把他推开。
鬼舞辻无惨浑不在意。
只不过是不小心被夹带而来的果子罢了。
对他来说,跟路边的石头草芥没什么两样。
可——
“恶心死了!”
他瞬间变了脸。
梅红色的鬼目森然瞪来。
整只鬼都透着一股子恼羞成怒的愠色。
毫不犹豫斩断彼此之间的联系,再也不想多读取哪怕一秒!
甚至,恨不得把刚刚升起好奇心的自己当场掐死!
“什么都贴,只会害了你!”
鬼舞辻无惨忿然甩开你。
掏出洁白的手帕,无比嫌恶地把自己手指翻来覆去地擦。
“要你管!”
你被狠狠羞辱到。
登时绷不住,破了大防。
明明是他擅自偷窥你隐私,却又摆出嫌弃的嘴脸……
如果不是碍于自己掉进来的太匆忙,日轮刀没放在身边,你绝对要一刀攮死他这个动不动就偷窥别人隐私的狗日小鬼子!
现下,只好解下羽织,蒙住时透双子的头,免得他们看太多少儿不宜的东西。
“我恶心?”
你揣向他屁股,“谁踏马恶心得过你啊,玩女装的死变态!什么都偷看,才是真的会害了你!”
鬼舞辻无惨头也不回。
却能精准抓住你不老实踹人的脚。
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好悬没把你扯倒。
你好不容易收回来。
转而怒冲冲踢他小腿,踢了个结结实实,终于爽了。
但这并不妨碍你继续骂他。
“烦死了!”
“下流而不自知的狗东西,看见你就生气!”
“快送我回去,根本不想看你一眼!”
鬼舞辻无惨不理你。
而他不理你,鸣女就更不可能自作主张了。
无法。
你只好搂着时透双子远离他。
时透双子从羽织里冒出头。
他们警惕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