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2 / 2)

“阿怜还想在别的地方试试,也不是不可以。”

乔时怜想也未想就应道:“不可以!”

这样羞人的事有过一次她便要缓许久,怎还有胆试别的?

苏涿光知她所想,续道:“日子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乔时怜擡头看去,只见他睁开的眼仁儿里覆着几许阴翳,如冬末冰河,将融未融处。她凝视着他的眉眼,忽地直起身,颇感心疼地在他眼处落下一吻,唇畔又蹭过他的眼睫,缓缓以拂。

“西风说,要…多亲亲你,你的眼睛才会好。”

她觉着她还没法做到把西风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陈述出来,只得以亲这样的字眼代替。

苏涿光挑了挑眉,一时不知她怎么会信了这样听着便觉荒谬的话。

但他还是答言:“现在时辰尚早,阿怜可以亲很久。”

少顷,几番缠绵过后,乔时怜满足地窝在苏涿光臂弯里。

她想,若这样静好的时日若能无限长该多好。只是她明了,西北不是她久处之地,离别是早晚之事。唯有待战事平,天下安宁,她才可与苏涿光长相厮守。

乔时怜按捺住心绪,轻声问着他,“苏涿光,你老实告诉我,此战将会打多久,你才能回京?”

苏涿光感受着她略低沉的情绪,搂着她愈紧,“现在西北战线面临的早不是从前的敌国乌厥,去年秋时,大晟东北的狄夷向其邻邦乌厥发起战争,他们占据天时地利,很快把乌厥吞并,并趁着祁城以北发生沙暴,连夜突袭大晟西北。”

她听罢若有所思,“所以其实现在大晟以北,只有一个敌国,便是狄夷?”

苏涿光颔首:“是,他们掠夺乌厥人,得来了很多粮食与人口,这才敢肆无忌惮进攻大晟。此战想赢容易,但若早早把他们赶出边境以外更远的地界,就意味着东北周侯爷战线处压力会更大。”

乔时怜了然:“所以…西北军营现在是在打消耗战。”

“正是如此。”

苏涿光缓声续言:“所以阿怜不必忧心,上次借由沙暴之势,他们尚未从我手里讨得便宜,今后更没那么容易伤我半分。且我有预感,今年沙尘甚嚣,春耕难成,他们很快就会撤兵回去。”

乔时怜踌躇许久,还是道出她心中在意之问:“那我可以留在这里多久?”

苏涿光陷入了思忖,随后他沉吟道:“再陪我十日吧。”

关于她的所有,他总是这般难做决断。

而这十日光景,比想象中来得更快,眨眼便是离别时。

屋头初日,杏花正繁。

苏涿光将乔时怜送至马车,临行时,不忘叮嘱:“阿怜,现下已是三月中,祁城回京的路上春景极好,你可缓缓归矣。”

“我答应过你,很快就会回家。”

乔时怜倚在车帘边,哽咽着音,点头以应。她如何不知,他是怕她在京中等得太过漫长,饱受相思之苦,这才提出让她在回京的路上,尽兴赏景而归。

苏涿光沉声交代着三暗卫,“你们三个照看好少夫人,有什么消息,随时传信于我。”

三人齐声答道:“是。”

风沙掠过,车轱辘吱呀的声音很快响起。

乔时怜坐于车厢内,尽量让自己不去想着离别之苦。她垂眼之时,见脚边放置了一皮布包裹的物什,她记得这非是她的行李。

她细细将之拆开,察觉这是一方冰鉴。及掀盖而视,她发现其里装的,尽是那夜在温泉里,她贪食了不少的紫玉葡萄。其上有一字条:知夫人喜食,特备之。

乔时怜望着那葡萄,忍不住抿开一抹笑。旋即她得见那字条还有叠了一页在其下,她指尖撚开细看:夫人定是笑了,笑了便好。

她喃喃自语着,“苏涿光…你是真会,哄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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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时怜确依着苏涿光所言,于祁城至京城路上赏着山水春色,三暗卫亦跟在少夫人身边游山玩水,不亦乐乎,时时给苏涿光寄信报言,今日少夫人又见着了什么,是如何开怀。

她亦学着苏涿光从前的方式,搜集不少她见着的新奇玩意,每经过一处,便写信赠礼寄至西北。

眼下马车行过两月,乔时怜还未至京。

是日,苏涿光正于营帐内,照旧拆着乔时怜寄来的信,却得一急报入帐,打断了他的动作。

“报——皇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年节后顽疾缠身,经治仍未见好转,难理朝事,一应事务交由储君代掌。今时已于朝堂宣布退位,传位于大皇子!”

秦朔继位了?

苏涿光持信的手一顿,目光蓦地生寒。若是皇位更替,那么已近京城的乔时怜……

“来人!”

他冷声传唤着,从未像如今这般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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