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1 / 2)

尝试

倏忽间,二人同时睁开眼。

四目相对,乔时怜将他面容尽收眼底。那狭长眸中覆过的寒霜更甚,点漆似的瞳仁映着她此时被他压在锦被,芙蓉含羞之面。

气氛陡然尴尬起来,她忙不叠挪开脸。

苏涿光起身往门处而去,好在他心思尽在这敲门之人,下榻时也没注意到遗落在地的画册。

乔时怜趁机拾起那画册藏在枕下,暗自感激着这突然敲门的人。不论如何,这画册绝不能让他瞧见,不然怕是会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此时苏涿光略有烦躁地打开门,见着立身于稀落檐灯下的季琛。后者发觉苏涿光眉目凛冽,暗藏杀气,顿觉不妙。

季琛目光落至苏涿光稍有不整的里衣,蓦地明白了什么,随即他讪讪笑着别过头去,望向长天。

这人从喜宴上急如风火地赶回婚房,缘是乔姑娘也亟不可待。他本以为这短短半烛香的时间,应当搅扰不了什么,看来这二人感情真是要好,这就开始如胶似漆了。

苏涿光不耐烦地道:“限你十个字。”

这敲门扰人春宵之事,季琛若不给他个合理解释,他只怕又想把季琛绑起来送到昭月公主那里了。

季琛自知理亏,赶忙揖身哄着话:“别气别气…”

苏涿光抚着门缘欲阖,“还剩六个字。”

季琛把手中之物甩给苏涿光:“这个东西落了!”

“砰——”

季琛尚未看清苏涿光有无接过,房门已是重重关上。

“看来…怨气挺重的啊…”季琛深深望了眼紧闭的门,喃喃自语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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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借着幽微烛火,苏涿光瞄了眼手心里冰凉之物。那是一枚福钱,寓意新人结好,是西北婚俗里洞房时必备之物,新郎将之放置床头一夜,便能得来神明祝福。

按传统,此物本是应大婚当日由母亲交予他。

倒也不怪季琛前来相扰,因苏夫人一直是横亘在苏家父子之间的刺,苏铮纠结许久,临近洞房夜才让季琛代为转交。哪想苏涿光敬酒迎宾效率如此之高,季琛还没来得及给他,他就已回了婚房。

眼下乔时怜藏好了画册,心也定了下来。

她正襟危坐于榻上,问着折回的苏涿光:“是谁呀?”

苏涿光将福钱放至床头,“送福钱的。”

乔时怜望着那陈旧铜色的福钱,“好像听过,是西北才有的习俗。”

苏涿光嗯声应道:“我娘是姑臧人。”

姑臧,便是地处西北。

闻及此,乔时怜忆及苏涿光的生母亡故之由。

东西北风三暗卫曾同她说,将军府最大的禁忌就是提及苏夫人,每每提及,少不了苏家父子二人冷战多日,连带府内上下都不得安宁。

乔时怜瞄了眼跟前的苏涿光,深红影帐下,那冷峻如琢的棱骨被烛火置下浓重暗色。她想,若不是少时那场变故,兴许眼前人便不是这般疏淡似冰,不易相与的模样?

七岁,她还正处无忧之年。整日想着的,是爹爹上朝回府时会给自己带什么糖,又或是娘亲教自己梳了什么好看发髻,还有哥哥会讲什么稀奇故事同她听。

苏涿光却是在兵戈不休的黄沙里,目睹生母被自己的生父杀死。

她不由得心疼起他来。

想到此处,她稍蹭起身,抱住坐在榻边的苏涿光,双臂环过他的腰身,转移着话题,“我们…还亲吗?”

虽是隔着一层里衣,她仍能切实感受到他劲瘦的腰,不难想象,这其中藏着能驭使野风驰骋八方的雄武之力。

她扬起脸,正与他深邃眼眸对视。

今夜毕竟是大婚之夜,抛去她本想安慰于他,她也知圆房一事是必行的。即便她对那模糊而未知之事心怀忐忑,但她亦反复劝说着自己,试图迈过这道坎。

苏涿光本是被敲门声打断冷静了几分,但当下乔时怜再度抱了上来,温软贴怀,那细藕似的臂还紧紧环着他的腰。纵使他能察觉,她微微发颤的身暴露着她的紧张,她略有闪躲的目光彰显着她的不安。

明明有些害怕圆房,还偏要勉强。

苏涿光暗叹着气,回身捧起她的面颊,低头吻住她的唇。

唇畔相接的一瞬,乔时怜屏住了呼吸。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温温鼻息轻扫过她的面,而唇间亦渐而灼热,在她的唇珠被他缓缓舔.舐的刹那,她只觉灵台一白,几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从前看话本,里面不鲜有男女亲昵的桥段,关乎亲吻的,也只是浅浅带过一句,多数是在写二人情意相通之处。今此得见,她才知竟还有如此行径,比之此前的浅尝辄止更加磨人。他步步诱着她怯怯回应,她却在这深切窒息里渐渐失了力气,往后倒在锦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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