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舒想，如果是裴羡绝对不会跟他说这些事，说不定还会觉得丢人，一直不肯说，“听说你们当时还拍了很多照片，被你舅舅都给收藏起来，下次记得给我看看。”
裴羡看出来闻舒好像不怎么在意，反倒看上去还很感兴趣，连看他的眼神都比之前好奇了许多，再加上之前闻舒无缘无故地突然打了个电话给他，还说想他了，裴羡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再瞅一眼在张熙旁边撒娇的珀西亚，就连张熙这个平时板着个脸的人都来回地摸着它的背，裴羡陷入沉思，有样学样地蹲在桌子旁边，把头凑在闻舒白皙的手旁边，意味明确，但是始终不主动说要干嘛。
常旭窝在旁边，不忍直视这个画面。
闻舒看着手边突然出现的毛绒绒的金色脑袋，又想起他高中时候的趣事，越看越可爱，伸手像撸猫一样挠了挠他的下巴，“好了，不是要让我尝面吗？”
裴羡这才心满意足地挪开，然后坐在旁边一脸期待底等着闻舒的反应，这次的食材比当初在闻舒家时候的食材多很多，他特地在厨房里好好想了想要怎么做。
“好吃。”闻舒喝了口就被惊讶到，入口很清甜还很鲜，明明是鸡汤的味道，但却不油腻，汤面上也没有浮着一层厚厚的油。
常旭和张熙在旁边是看得眼馋极了，裴羡看他们那样就知道，摆了摆手，“厨房里我多煮了很多。”
“不愧是兄弟。”两人迅速冲在前面，裴羡也紧跟其后，“我去盛一碗回来跟你一起吃。”
“好。”闻舒窝在位置上不动，面前是香喷喷的面，旁边是小黑懒洋洋地用尾巴捶地惹得珀西亚追着它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这是一个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度过的温暖的午后。
但厨房内的气氛就没有闻舒那么温馨了，裴羡手边放着把水果刀，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嗓音深沉而低哑地说道：“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交待清楚了，不然。”说完手起刀落地切开苹果，眼神里尽是警告。
“林姨，别害怕，你们先出去吧。”张熙先安抚道周围还在厨房里拿着手机感觉马上就要报警的人们。
常旭则是赶紧稳住裴羡的心态，“不是，老裴，你难道还担心我和老张是害怕你有对象之后就脱离我们单身的行列，所以才使劲爆你的黑历史吗？”
裴羡一挑眉，玩味地说道：“原本我还没那么觉得，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怀疑了。”但玩笑归玩笑，裴羡知道他们不是这种会因为朋友谈恋爱就在朋友对象面前抹黑朋友的这种人，所以背后一定有原因。
“说吧。”张熙开口说道：“这也没什么好瞒的，不就是你之前那疯劲让我们害怕，你真跟人家好了，人家要是哪天嫌你太疯了分手了，我们怕你真疯。”
裴羡沉默没有回答，但他在心中试想了这种情况，他好不容易跟闻舒在一块，但却分手了，他可能会特别窝囊地去求闻舒不要离开他，如果是之前，他或许会带着闻舒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关起来。
但是现在，他知道，他关不住闻舒，他能做的就是一个劲地对他好，好到让他觉得离不开他，让他习惯自己的存在。
裴羡手一划，锋利的刀刃划过指腹，一下流出鲜血，但他没有动，好似什么都发生一样，“所以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张熙拉住了常旭，“他说你们都还没在一块呢，说这些干嘛，然后就开始听你初高中的那些傻逼蠢事。”
“也是。”裴羡猜着闻舒也是这个反应，虽然现在对自己态度亲昵了很多，但是全然没提进度的事情，他不提，裴羡也不敢主动说。
“老裴，你这快把伤口包起来吧，血哇哇流。”
“你提醒我了。”裴羡听到这话，举着手指得意一笑，“好不容易受点伤拿去装可怜去。”
等到裴羡走出去，常旭才小声说道：“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把事情都说完，要是老裴知道闻舒的想法不得开心死。”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还是留给闻舒自己告诉他吧。”张熙探头看着桌子旁两个模糊的人影，高大的那个特意弯腰，本来坐着的那个身影一下就跳起来了，隔着老远，他都能感受到他们身心都是对方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