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舒已经想清楚了，如果说之前的裴羡会让他好好考虑，可是这几天的他缺席的时候已经让闻舒意识到裴羡不在时对他的影响。
在意识到这份影响之后，闻舒在心中是有想过要比赛结束之后他们的关系，但是裴羡一再承诺但却又一次次缺席队训，让他感觉认真考虑他们之间关系的想法就像笑话一样。
“为什么？”裴羡的声音很哑，“是因为我今天缺席了吗？我可以解释的，我真的没有去喝酒，我听话的。”
裴羡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出局了，他想这个时候就直接说出来，要不是为了那只猫大爷。
他不会一次次错过队训，但是理智告诉他，已经瞒了那么久了，明天就要比赛了，这个时间说只会让闻舒平白担心罢了。
“我很听话的。”裴羡只得继续苍白地说道：“我真的很听话，我没抽烟了，身上的烟味是不小心沾上的。”
但是戒烟真的很难，裴羡没说出口的是，每次他觉得忍不住的时候，都会看闻舒的照片和视频，跟个变/态一样，对比一下烟瘾根本不算什么，反倒是“网瘾”更重一些，每天捧着个手机。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裴羡，其实。”闻舒努力控制住情绪，想用以往的经验来应对，“其实你想做些什么就去，我不会硬要拦着你抽烟，这是你自己的事。”
裴羡听到这话，心就跟陷入冰窖一样，之前他还在常旭面前得瑟说现在有人管着他了。
他知道闻舒这话一说出口是真的不想管了，但他还想挽回，他就是想等比赛结束之后，再把所有事情告诉他。
“对不起，但我很听话的，我什么都能做，我们说好的，比赛结果之后再谈，现在不算数。”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闻舒烦躁地说出口，看着眼前沉默的裴羡，他知道自己说过了，“抱歉，但真的就这样吧。”
闻舒拍了拍他的肩，裴羡重新擡起头，眼神里竟是希冀，但闻舒只是伸手接过裴羡拿了一路的袋子，“早点回去休息吧。”
随后转身就走了，闻舒走了一会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也是，被自己这么一说怎么还会跟过来，也是他说得太过火了。
他低下头，在心中暗自告诉自己要习惯，但手上的触觉让他有些惊讶地擡起头，是裴羡。
裴羡拎起袋子，有些痞气地说道：“你说算了就算了，我可没那么好打发。”
其实裴羡在闻舒离开的一瞬间有过犹豫，想着跑去酒吧熬过今天晚上，明天就能把那只猫带给闻舒就可以了。
如果继续这样死乞白赖地黏在闻舒身边，他就真成了常旭他们口中说的“舔/狗”了，他从没想过放弃，但此时先离开也许是最好的做法。
可当他回头看到闻舒的背影时，一下舍不得了，明明是他先一次次地跟闻舒承诺说会来队训，结果却没来，人家埋怨他也是应该的，他怎么还矫情上了。
不厚着脸皮是讨不到老婆的，虽然说得硬气，但是裴羡心里还是很害怕闻舒生气，典型又怂嘴又硬。
裴羡拿过闻舒手上的袋子，低声说了一句，“等比赛结束，你就知道了。”
说完就朝着训练室的方向走去，像是害怕闻舒生气一般，走得尤其快，闻舒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走进训练室。
闻舒愣愣地看着这一切，有些不知所措，裴羡那副想说却又不说的得意样，好像他要是知道了，绝对会原谅他一样，但是，闻舒在心里是有期待的，他期待裴羡能给他一个理由。
到了训练室，裴羡已经融入得很自然了，看上去为弥补自己这几天错过的队训，正在一个劲地挑错，挑到最后硬是找不到出什么，只能看着白板干瞪眼。
“好了，别看了，我们这几天可是串了好几遍，能一下给你找出漏洞出来。”
虽然说是要通宵，但是到了三四点的时候，大家还是接连撑不下去了，闻舒小心地给趴在桌子上的林菲盖上衣服，小声地问道站在一旁的裴羡，“你回去吧，你住的公寓那可没有门禁。”
裴羡没有回答，只是拿着外套想要给他，闻舒有些嫌弃地说道：“别给我，都是酒味。”听到这句话，裴羡好像有些无措放下了衣服，隔着点距离看他，又不敢太明显。
闻舒越看越不得劲，便闭上眼睛拒绝继续沟通，“走的时候，记得把灯关上。”闭上眼睛之后，闻舒听到了关灯声，等过了一会，继续响起了关门的声音。
他这才放心地把脸埋进胳膊里蹭了蹭，但毕竟没有睡意，他慢慢地睁开眼。
闻舒吓一大跳，裴羡并没有离开，正合眼靠在他身边，因为都趴在桌子上，两人靠得尤其近，闻舒仗着眼前的人闭着眼，毫不客气地打量着裴羡。
因为是混血，裴羡的金发总是卷卷的，看起来就很好摸，闻舒视线继续下移，闭眼时的睫毛看得很清楚，根根分明，还尤其长，网上说的睫毛精用来形容裴羡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还没等闻舒数清楚他到底有多少根睫毛，眼前人就突然睁开。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