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吃着兔肉,喝着少许黄酒,在篝火旁尽享野味儿。
肉上的油脂滋啦啦的响,滴在火堆里那声儿真是无比的形象,外焦里嫩,金黄酥脆。
就连冒出去的烟都是兔肉味的烟,真乃香烟。
云媛吃的很优雅,年纪再大也不失她那温柔举止。
抬头再一看风起。
“……”
狼吞虎咽,毫无女孩儿形象,吃着带佐料味儿的兔肉弄得一嘴的油。
身为母亲的她看了后,也不再向从家那样生气,在这儿,更多的是宠溺,也不是教训。
二人夜里到达此县城,根据在前一座城得到的线索来到此城,这儿曾有过后联团行动过的踪迹。
于是白天,母女分头行动,调查后联团的消息。
当查到钱庄和那条街附近时其实已经过去了一整个上午了,过程非常缓慢,而且枯燥。
“你查到什么了?”云媛边吃边问。
“嗯……”风起吃着东西,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快速嚼完咽下,喝了一口酒润口。
“我在钱庄打听到一家酒楼的三楼有一个后联团的人放哨,没问出啥,他就自尽了。”
“据钱庄伙计提供,他说此人会在每月的第一个月曜日兑银子,三十两到五十两不等。”
“由此,女儿认为。”
“他是后联团的眼线,平时就待在酒楼里看城中的发生的事,一有异样就会汇报给另一个眼线。还负责兑银子,应该是给同伴买食物。”
云媛点着头,认可风起所分析的是,觉得风起没白执事密使堂。
这么长时间,她还一直没看到风起在办案上的进步。
听风起说的有条有理,前言搭后语,逻辑通顺,合理分析未知,就觉得这孩子可算赶上她二妹一点了,但不算武艺还是比不上风凰。
说完后,风起继续吃饭,边吃边喝。
“我还不错,但退步了。”她为自己叹息了一下。
“我认识俩妹妹,她们这类人是这一条街最了解大事小事,明事暗事,好事坏事的人。”
“聊了很久,我问出了附近发生的离奇失踪案。”
“这个案子在知县那竟然草草了事,连人都没找到,一年四口人!”
“这四口人……”云媛说着、说着 ,露出了怨恨的表情。“应该是被后联团的人杀死的。”
“第二天房子就被知县卖了。”
“此事定有蹊跷。”
“必须将其抓获!全歼!”
她这种代入感是风起乃至兄弟姐妹们一直很敬佩的一点。
无论案子的大小,事情的严重性,云媛总能体会到受害者的心境,与他们感同身受。
如此也是她受人尊敬,被人敬仰、信任的原因之一。
风起一直想学习,可始终代入不到受害者的心绪中。
“对了。”风起突然道。“在我制服那眼线时,问他话的时候,他嘲讽我,说我不是官府的人。这感觉……就很像官府里有他们的人或官府有他们的案底似的。”
“看来……县衙的人他很熟啊?”风起思索着。
云媛此时已经在心里过了好几遍所有的线索。
县衙里的内鬼目前只知道是县丞,还有主簿二人,能从他俩口中敲出卖了多少房子,就能知道后联团在此有多少藏身之地。
“一点点找太麻烦了。”
“只能把县丞和主簿抓到一起。”
“实在不行……再根据他们的行踪轨迹慢慢找!”
云媛说罢,举起酒坛跟风起碰“杯”喝了一大口。
风起吃了很多,吃饱了,而云媛才吃了五分之一,还剩了将近五分之二,还有点酒。
在临走前,云媛看着侧墙,低着头笑了出来。
带好装备,二人连夜进城。
……
夜深人静,无人空巷。
这座城就宛若宵禁一般,百米之内空无一人。
二人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穿梭在城中的各个屋顶之上,悄无声息,落脚时毫无声响。
哪怕是武器,也没能发出一点碰撞的声音。
云媛在官府执事这么多年,她知道每一位官员都会在官府有一份信息,里面有官员的家庭地址等。
所以,二人不需要任何的跟踪,这样太浪费时间。
唯一的问题就是有这个东西,可放在哪就不得而知了,必须得在有可能的地方慢慢寻找。
以这母女二人的功力,不被看守发现进入县衙,简直是轻而易举,同时云媛也了解县衙和官府的构造,这些东西一般都会放在知县那。
只要去知县书房,翻找那本记录,便可成功。
“那本书叫啥?娘。”风起走在满是书卷的书架面前,边看边问,一本一本地翻找。
“额……官员信息总录。”云媛闭着眼翻捣着记忆。
“那会不会很厚啊?”
“一点都不厚,因为它会变动,比如你升官了,就得在年初重新记录,从出生到现在再到事迹,如家庭地址、祖籍、妻妾室和孩子。”
“抄两份!”
“这些可都是需要主簿派人一一调查清楚的,分为官员和百姓、平民三类,乡村收集完送至当地的镇,再由镇送至上级县,再送至郡或府城,最终会在皇上面前。”
“不过……皇上一般只会看官员卷,百姓和平民的名讳就别想出现在皇上面前了。”
说完这她经手过二十多次的工作,转头再看风起,风起竟毫不在意,仔仔细细找这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