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其实不算多喜欢喝酒,擅长喝酒只是因为父皇喜欢设宴,宴席上难免喝酒,她必须得端着父皇喜欢的模样,不能露出任何瑕疵。
所以她努力练酒量,练成了千杯不醉的本事。
后来她已经不会去参加那些觥筹交错,醉生梦死的宴会。
但毕竟也算是习惯,偶尔浅酌几杯,还能声称借酒消愁,为自己的行径增添一抹雅致。
而今日,闻鹤确实估错她的行为,她喝酒与萧佑无甚关系,在闻鹤将带有萧佑的私印的那封信留下后,她就将今天目睹的,与萧佑有关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不打算理会。
舒月没有闻鹤想的那样念旧,她本质上是个凉薄的利己主义,在决定放下萧佑的时候,她便再也不会去将遗落的棋子捡起,也不会为自己主动舍弃的东西伤神。
她只是想要小酌两杯,套套闻鹤的话。
二两酒下肚,酒量比她差些的闻鹤脸颊已经泛起薄红,看上去莫名有些诱人。
舒月今天产生的那些不愉快似乎尽数消散,莫名勾唇笑了起来。
一壶酒已经见底,她想叫小二再送几壶上来,却被闻鹤抓住手腕,冷着脸制止:“我说过,只许喝一壶。”
舒月悻悻然收回手,小声嘀咕:“气氛这么好都不许我再喝点,真是个呆子。”
分明是对你有利的事情。
你现在已经醉了,而我还清醒着,不会觉得吃亏吗?
舒月反正是觉得亏的。
不过闻鹤都不在意,她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她只能将杯中的酒换成茶水,然后邀他共饮。
闻鹤看着她这副模样,觉得他心里有鬼,而且图谋不轨。
往日舒月就算有所求,迫于形势讨好她,也是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情愿,哪有像现在这样努力将他灌醉的?
不会是打算等他醉了,然后跑路吧?
回想着萧佑大肆寻找她的劲头,想着今日通过楚大人收到的无字信,这个有些荒谬的猜测却在他心底变得沉甸甸,快要动摇他的心神。
闻鹤攥紧手中的茶杯,抿嘴任由舒月将自己那杯茶怼到他嘴边,都不肯去碰。
随着时间的迁移,包厢里的氛围变得古怪,好在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里的氛围,让闻鹤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让舒月缓解了尴尬。
她顺手把茶杯放到一旁的桌上,对门外的人说:“慌慌张张做什么?进来吧。”
她这句话刚开个头,门就被推开,刚才急促敲门的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后,看了他二人几眼,确认主次后,直接找上闻鹤:“这位公子,有位官夫人想要见您。”
官夫人?
此地来往的达官显贵不少,能让店小二这般紧张,说明她相公确实是不小的官。
但大多数女子一生都困于后宅,鲜少会单独求见外男,她找过来直接说要见闻鹤,究竟所为何事?